“重建”巴黎圣母院?
对于4月15日巴黎圣母院的那场大火,我不知道“全世界”有没有哭泣,但我真的没有,我只是感觉有点不可思议。
这都9102年了,人类文明的结晶——博物馆居然还会毁于偷窃和大火?
2016年4月印度自然历史博物馆、2017年12月的法国卢浮宫、2018年9月的巴西国家博物馆、2019年3月美国卡佩尔斯手稿图书馆都被大火舔舐过……
而这之后关于巴黎圣母院全球募捐、巨额捐款、5年重建、多地撤捐、建筑竞赛,千人请愿等话题就一直“居高不下”;我们当然希望巴黎圣母院能够尽快重建,抚平烈火伤痕;但马克龙说他需要5年,一些专家更是声称就算在那数亿欧元到位之后重建工作也仍需几十年。
很显然,在这里马克龙口中的重建和专家们预测的重建定义是不同的。
不然,也不会有1169名专家签字向政府请愿。
但其实,从马克龙的紧迫——在2024年巴黎奥运会之前完成重建工作,以及专家们的担忧——对该建筑能修复到什么程度表示怀疑;我们大致能够判断出此时此刻的巴黎圣母院面临着三种抉择:是翻新、做旧还是修复。
①
翻新——激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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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图是法国建筑公司Studio NAB为巴黎圣母院的屋顶设计的新方案:温室屋顶&尖顶养蜂场,让整个屋顶成为一个绿色的教育和社会活动空间。
下图是Drift工作室提出的一种可持续修复方案:利用回收的海洋塑料(具有很强的防火性),重建巴黎圣母院的屋顶。
这种做法往往带着全新的空间诠释方式、人文精神、思辨主义和环保理念进入大众的视线;虽然它兼顾了人文和环境,有着极强的“正确性”;但它在某种程度上依旧是视觉性设计,它沿袭了过往圣母院屋顶的形式特征,却丢掉了它所象征的文明内核。
更重要的是用新材料、新设计打造出来的圣母院屋顶几乎是和圣母院的主体部分是割裂的,它们顾忌到了圣母院的地标性、安全性和社会属性,却忽视了历史的厚重性;缺少了那种浑然一体的感觉。
翻新,是一种在既定框架下的即兴发挥;只要造型惊艳、理念健康,功能没有删减往往能收获不错的效果,但是在博物馆这种“历史物种”面前可能没那么好用。
②
做旧——取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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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图是Concr3de建议:通过利用火灾后的碎石头和灰烬进行3D打印的方法来完成教堂的重建工作。
下图是法国设计师Mathieu Lehanneur建议:以一种捕捉灾难的方式来设计尖顶,把灾难变成美丽的,把短暂变成永恒。
用灾后的碎石和灰烬重建圣母院,固然是从分子层面还原,连圣母院大火这件事也复刻进了圣母院屋顶的每一颗分子中;但是它或许没有考虑到:既然要还原,我们需要的就是大火之前最灿烂夺目的圣母院。
至于第二种把灾难粉饰成为美丽,这种想法有点想当然。
或许,设计师真的有能力化腐朽为神奇,但我们没办法把圣母院大火那天围观群众脑海中的火舌捕捉定格。
做旧,可以从材料、外观入手,也可以退回到时间线前的某一个状态;它是在既定印象之下的按部就班,确实,它有可能在形态外观上趋近于原型,让外行人看不出区别,但它的内核已经“偷天换柱”。
③
修复——保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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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示俄罗斯建筑师 Alexander Nerovnya建议:将全玻璃屋顶与传统的尖顶结构相结合;这样在人们参观教堂时能够感受到古代和现代部分强大的历史联系。
既然我们不可能异想天开,也没办法100%还原;那么,选择修复,修复多少就是我们需要考虑的?
修旧如旧还原圣母院过往的荣光很重要,焕然一新带给人们全新的感受也是一种方法,而新旧结合也能让人铭记荣耀和苦难的同时更具有思辨性。
但其实“重建”巴黎圣母院我们更应该考虑的不是这座建筑的本身,而是它所象征的精神信仰。
翻新、又或者是做旧固然都能满足巴黎圣母院作为地标建筑的观赏性;但是它们却无法弥平法国人的精神坍塌;所以,换一个角度,“重建”巴黎圣母院的本质是一个关于治愈、修复、拯救和重塑法国人内心信仰的过程。
大多数人可能无法理解法国人留下的眼泪和我们有什么不同?
所以,在“修复”巴黎圣母院的过程中,他们要的也许不是钢筋&玻璃这样的“假肢”,也不是用灰烬之下的材料拼凑出来的“瓷器”;他们要的,也许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崛起”,一个新时代下象征法兰西文明的建筑“奇迹”。
在这里不管是翻新、还是做旧我们从不缺少想象力,也不缺少承载它的载体;就像育碧游戏中的巴黎圣母院,其实我们大可在网络世界又或者AR中复刻出一座虚拟的巴黎圣母院;不同时间线、不同设计理念,不同穿搭风格(模块化,像乐高一样可以自由拼接),然后让法兰西人民通过某种仪式决定。
我们始终要记得巴黎圣母院的伟大之处在于它的历史意义,它必须厚重,才有可能撑起它几十、上百年后在法兰西人民眼中的精神象征。
PS:
头图来自于@好奇心日报
部分素材来自于@数英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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