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网CEO李国庆
谢谢大家,谢谢龚总。龚总的题目有点损,我们公关部坚决反对我来的。点评中国电商格局,我这个人是出口成脏。现在马云,刘强东都是友军。难免得罪一大片,都在关键时刻。但是既然来了,我们探讨行业格局,把他们当成案例。说的都是真话,可能还有一些真话没法讲出来。
格局之说来自于竞争
现在的电商大老和投资人说中国电商格局已定,说了三年了,是这么回事吗?不是吧,3年前谁知道广州这个唯品会,谁知道上海的1号店,3年前我就和刘强东和亚马逊说,我卖这点书,老打我干吗呀?我是命苦还是没积德阿?
我是第一个5年,马云写如何打败当当,离开淘宝的6个月到12个月不许到当当,后来不打当当,因为图书单价低,微商微不动,第二个亚马逊进来了。第二个5年我们坚决打,又打了5年。终于我上市了,毛利率由18涨到26了。好享受点婴童服装。结果老刘又来了,京东又猛打图书。又打了4年,当然当当在图书还是遥遥领先。 一会说为什么?
我在3年前就说,我做婴童服装,我要是亚马逊我就做化妆品。不就没有聚美了吗,老刘要是做食品,不就没有1号店了么。服装是兵家必争之地,这就是我已上市,我就让我们的股东老虎基金,也是京东的股东。带给刘强东的原话,他约了我四次,我拒绝了他。
既没战略,也不懂事
中国图书市场加起来也就三百亿。400亿是教材教辅,新华书店垄断。我上市的时候已经占20亿了,值得打么?现在以及国内占到35了。
格局就是竞争,麦克珀特说的竞争大家没有吃透,都看重规模,要论规模,咱们微商就别做了。规模有点优势,比如当当,图书规模比他们大三倍。而且采购成本就比他们低,而且准极了,我们毛利是17%的时候,他们毛利就是9%。 我毛利是20%的时候,他们就是10%。我24他们就是12。但是这个规模是可以变化的。
早年京东卖数码没规模,苏宁国美嘲笑人家,说那个商业模式不行,我说,只要人家融到15亿美金,你们就麻烦了。京东要崩盘的时候,有投资人来感谢我,我听你的没投资啊,我说你不要这么说, 我说只要融到15亿美金,他们可以每个省市做到想海龙大厦一样低业态的数码集市。结果人家拿到了。但是很小,现在就有规模。规模是可以迁移的。广州唯品会,原来很小,天猫,聚划算,加起来都没看上人家。现在人家的规模怎么样?
“但是规模不等于竞争优势。规模不等于门槛,你只有做到你的优势别人进不去,只有做到这样。才叫格局已定。”
竞争门槛就是投资人一定问得投资人不可复制的是什么?别人复制起来很难得的是什么?当当成立15年,聚美上市前,我和陈欧说,你丫一定要感谢我。所有人都狂打我,我吸引了敌人足够的火力, 你们才冒出来,但我没死啊。才融了3000万美金,但是市场遥遥领先,份额还在扩大。
有好多小招,也有大招。 图书坐定了,但是试图攻其他品类非常吃力。4年前,我就说阿里,京东一发力,阿里就完了,我图书运费成本高,但是大大家电,运费也高啊,从西安运到延安,你大家电运费也是赔钱阿。4年,数码家电收入就有4个亿一年,但是增速赶不上京东。 说不要这4个亿,看补贴到哪个环节,现在格局定了。 京东在手机,家电上站住脚了。 做到了核心品类,建立了一点竞争门槛。
那是不是阿里,京东,当当,唯品会就把中国电商都吃下了?
不是。 阿里的总额是全国零售总额的多少?按照披露是10%,扣掉刷单就是5%吧。5%并不是什么竞争门槛。京东手机数码500亿,1000亿,扣掉一半批发,500亿。 只有2%到5%占全部零售总额。 这就是他们着急的地方,你没有建立门槛,别人一旦找到了一个新的商业模式,它踹你踹的动的。
比如国美苏宁是有机会发力的,但是他们的路子全错了。再看服装,唯品会,如日中天。收入几百亿,中国服装有2万亿之说,也有1万亿之说。不含工装,300亿就是3%。
所以现在说中国格局已定,纯粹是瞎掰。是自吹自擂,完全没劲。
垂直电商,大家一片砸,投资人都说没戏。投资门槛没有,格局没有定,就永远在动荡之中。有的投资人说,认准的品类玩命的狂奔。零售业没有什么值得狂奔的品类,脆弱的很。全世界也一样,销量不错了,但是后来的大腕狂打你也不行。比如我图书,再好的作者来我这里也得单腿下跪,我推和不推销量差5倍。 每5年找人揣我一脚。 刚想过点好日子做点别的品类,又完了。
包括麦克porter都绝望了,是不是零售业,或者其他行业是不是压根就找不到竞争门槛。 真有30亿美金,我跟老刘说,盖两体育馆,弄点房地产,何必干这点苦活。
今后的格局,怎么变化?
第一个我非常赞同垂直电商
我是综合电商,图书终于降到40%了。什么是垂直电商?线下有品类杀手店。 什么在线下冒出来了,数码产品,早年在百货店,后来越来越卖不过国美苏宁,他们杀出来了。
婴童类没有出现原因在于,市场还不是足够大,家电足够大,所以国美苏宁杀出来了。服装诸够大,所以百货店还撑得住。其他化妆品,婴童都不足够大。
但是互联网没关系,互联网店的覆盖面积是960万平方公里阿。大大降低了运营管理成本阿,线下店只能覆盖2平方公里。品类杀手电可能覆盖5平方公里,很眩很有范的店才覆盖10平方公里。所以品类杀手店在网上市有机会的。
我前两年在微博说的,后来投资人说我,你傻逼阿,让他们投资人多赔钱,你不日子就好过么?所以这两年我不说电商了;微博老发时政新闻。
我们垂直电商的问题不垂直。做的不深刻,都有那么大的梦想呢?是不是我老了,顾老师?我和陈欧说,你把化妆品市场可扩展多大,为什么要做尿布?一个抹脸的一个抹屁股的,差的太多了。多帅气的一个小伙,你现在看,一脸的憔悴。
第二个趋势,电商也有地域之说
我坐电商这么多年,嘴这么臭,没把我砸死就不错了。5年来我做百货,我要求,不做粮油米面,手纸。柚子茶卖的堆积如山,超市卖29,我们卖19,毛利才1%,还不够包装费。 为了到拉萨,喀什不破,要装个木头匣子。这破损率还8%呢,就为了竞争。我们请了物美的运营总监,他说米,我们有自有品牌,我说毛利率多少,他说3%。不自有品牌1%
我4年前就说,傻苯黑粗,当然是超市的效率高,竞争非常激烈,毛利率才1%。我见到于刚,我说可能你是对的,你需要吸引客户,但是你一年后还在砸钱做营销,那你做到70亿,亏损10亿,我说你做一个区域性的网上便利店,多好,非要做到全国。都是亏损的。定力不够的原因。
本地化。国美苏宁,4年前,我教育他们去和京东打。 减轻京东对我图书的压力,找错人了。京东现在在25个省可以发大家电,利润120元,运费就要170元。但是刘强东运气非常好,每次都能融到资。
苏宁阿里,合并之后会分流京东,不会有改变格局。 老刘也是聪明的,有了永辉,他自己也承认,这几年生鲜就没有做起来。 但是我不看好这种结合,注意他们不是真结婚,刘强东和奶茶妹是真结婚,互相持股,只是有了一点兄弟情谊。占51或者全部合并才叫结婚。
只是找了一个大商家,如果价格高,服务差,还可能把顾客给坑了呢。
搞价格带,比如大螃蟹腿,25元钱运费,全球购,线上完全有优势,超市的生鲜市场也将被瓦解。
品牌商,养牛的养羊的都在蠢蠢欲动,这可以有改变格局的一天的。
第三点是品牌商的去中间化
你们也是中间化要去掉的。前几天去见雷军,李彦宏给小米出主意,我仔细研究了手机的机会。还是不跟老刘争了,国美苏宁要收18个点。自己还有促销,毛利率8%。小米不给18个点,自己要做去中间化。我们电商连3%都不给,小米自己最大的手机商城,很成功。
以前我觉得不需要专门给特定人群,比如90后,专门给淑女熟女,专门青春范的网站。我和百度的私董会,我挑拨他们的关系,我说阿里作的就是购物搜索引擎阿,这就是争得你们百度的钱啊,老李说,我们也想做,不如他们做得好啊。
现在阿里没有别人机会,甚至服装购物搜索引擎也不没机会了。所以我们当当,重新细分人群,把不适合的品类都清楚出去了。90后根据你的UI,UED设计来购买产品。亚马逊的图书节节败退,每年只增长20%,单是还是有死忠分子,喜欢他那种欧范的设计。
第四个是新奇特和微商
电商的创意不足,唯一吸引我的是新奇特。沃尔玛有一个新奇特的部门500多人就是本地挖宝。以前东莞有个奥特莱斯,奶酪有40多种,肯定倒闭,东莞收入由中产,但是消费不是中产。好比大学教授和卡车司机挣钱差不多,但是消费不一样。新奇特网上有机会,线下2公里找不到那么多人有兴趣。
革命性的下一个十年格局是什么?
1、大数据
柔性供应链,一本互联网2.0讲道预测经济学,20%积压不错了,百丽鞋业,为什么别人毛利5%,他们有10%,因为他们创始人是大学老师,所以预测,有一套算法,但是他们宁缺不滥,这样也丧失了一些机会。 像今天龚总的会议,也是零积压。
2、C2M 工厂到消费者
M需要更新换代,那些M的老板赶紧更新换代,早点退出来完了。去掉中间化,微商也玄了。
3、C2B
一个是价格的C2B。如果大家联合起来,比如大家一起预定2个月后的包机,那就肯定可以打三折的价格阿。反向定价,他就没有闲置啊。
4、Timing
你创业必须关心timing,三十年后大家都死了,你说哪个干吗。当当最自豪的是不仅是先驱,没当先烈。
“柔性供应链,还有柔性的微中介,微商不是挣得差价,挣的是服务费。缺少不了服务环节。”
最重要的是要诚信,不是圈子的诚信,而是全社会诚信的提高。骗子太多。微博,QQ,微信工具足够了。不需要大平台入口了。不需要当当了。但是会不会有微商的平台呢,值得思考。
我认为会,口袋购物是,比较综合。我认为会出现3,5个细分的平台。 这块卖专门新奇特的产品,那块专门卖有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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