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宫“圆桌派”:跟窦文涛进宫看皇帝怎么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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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语:转换大众的“游客心理”,让故宫成为真正能触动观众的文化载体,而不是下雪才会想起的打卡景点。


作者 | 语境

编辑 | 石灿


春节将至,支付宝主导的“集五福”活动又来了,活动开始当天,就有超过60万人参与其中。

 在清朝,紫禁城也流行“集福”,集的还是皇帝赐的“福”。 在1月15日上线的《故宫贺岁》第三期节目中,主持人窦文涛和演员罗晋跟随故宫博物院的两位专家,不仅带领观众欣赏了清代五帝的“福”字,还揭秘了清代紫禁城的许多宫俗礼仪。

2020年1月1日,故宫博物院和腾讯联合推出视频节目《故宫贺岁》上线。节目中,每一集都有不同嘉宾跟随主持人窦文涛一起,与专家在故宫探寻传统过大年的习俗。 

节目共五集,分别对应五大主题,即“皇帝的私人聚会”、“皇帝的家宴”、“紫禁城的年俗礼仪”、“紫禁城的年物”、“紫禁城的年节娱乐”,基本涵盖了故宫过年的各个切面。 

《故宫贺岁》的节目主题沿袭了2019年“贺岁迎祥——紫禁城里过大年”展览的框架。“过大年展”重现了康乾时代清宫过年景象;在元宵节这天,故宫还举办了“紫禁城上元之夜”灯会,近百年来首次在夜间点亮紫禁城古建筑群。 

节目总导演曾欣告诉刺猬公社(ID:ciweigongshe),在2019年“过大年展”展出文物的基础上,《故宫贺岁》更深层的意义就在于,转换大众的“游客心理”,让故宫成为真正能触动观众的文化载体,而不是下雪才会想起的打卡景点。

 “和大人进宫来了。” “这不是要过年了吗,回来看看,重温一下当年过年的情景。”主持人窦文涛和嘉宾在故宫聚首,说完两人相视大笑。 

他曾经在影视剧中扮演过乾隆皇帝的大臣和珅,给人们留下了深刻印象。在“和大人”的带领下,窦文涛“穿越”到了“乾隆的私人聚会”,也就是春节期间的茶宴。 

为什么选择研究乾隆的“朋友圈”?导演的答案很实在:“乾隆寿命长,在位时间也长,可考的资料就相对完整,人物形象也比较立体,保留下来的文物也足够丰富。” 

讲解茶宴的专家,是故宫出版社宫廷历史编辑室主任王志伟,他见到嘉宾时说,“我上学的时候就是看您的清宫戏长大的,您的那些台词我还能背下来。” “王老师就是‘戏多’。

基本上他一出现,他的标签就是‘和珅’,就是我们印象中和珅的风格和状态,我们片中的‘回家’也就成了最合理的动机了。”曾欣说。 这种“魔幻的穿越感”对曾欣触动最深。

拍摄时,王行走在故宫实景空间,总会让曾欣脑海中闪现“和珅穿着官服行走宫中”的画面,他把这种感觉形容为“就像是剪辑的时候画面在跳帧”。 

王对拍过清代戏,有历史积累,爱收藏,懂文物。他和故宫的缘分还不止于此。如果你游览故宫时租用过语音导览设备,应该还会发现,在不同语言版本中有一个特别选项“故事版”,这一版讲解就是由他录制的。 

他在节目中也有很多自己的输出,例如谈到和珅的长相,用的是“美英姿”。窦文涛问他“和珅在茶宴中应该坐哪”,他推测,“文东武西。和珅应该坐在东边靠北边(近皇帝),起码第一第二,最不济也得第三的位置”。这个答案也获得了专家王志伟的肯定。

 除了天然探访动机,嘉宾更是代表了观众去探索故宫,替观众提问,由专家揭秘更多的专业知识。 曾欣告诉刺猬公社,节目这样划分专家、嘉宾和主持人,“专家代表历史,嘉宾代表现代,文涛老师是连接历史跟现代的一个通道。” 

“听到窦文涛(的名字)就不考虑别人了。在我心中他是国内最好的谈话类节目主持人,没有之一。”从《锵锵三人行》到《圆桌派》,主持人在嘉宾之间的周旋、对问题的调度和观点输出这些方面都游刃有余。 

和同样基于故宫IP的节目《上新了·故宫》不同,《故宫贺岁》不是真人秀,而是一档文化探访类节目。 由于节目中出现了圆桌座谈环节,有人称之为“故宫圆桌派”。

“座谈环节确实是和文涛老师的‘圆桌派’很相似,我们也希望这样熟悉的环节,能让文涛老师发挥更自如,也能让话题探讨更深入。” 窦文涛节目经验丰富,在节目录制间隙,曾欣也和他有过关于节目形态方面的探讨。 

拍摄圆桌谈话,就无法把人物置于场景,会缺少现场感;但如果注重现场感,聊天的内容又不得透彻。两者都有天然的优势和劣势。 “所以在片子里,我们也在尝试不同形态,要不要做一个从现场到室内,再回到现场谈论的形式。”

这个设计在第三集中会有明显的体现。 “《故宫贺岁》没有100%可借鉴的模式,一切都是摸索着前行。我们不是纯座谈,现场环节也避免真人秀剧本,要有文化信息量输出,还要增加探寻感和趣味。”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故宫贺岁》更像是一部纪录片。”曾欣是纪录片《水果传》一、二季的总导演,也担任了《故宫100》中12集的分集导演。他认为《故宫贺岁》从纪录片摄制经验借鉴最重要的是对节奏的把握。

 “这个节目特别需要考虑场景切换的节奏,找到话题的抓手。话题的抓手包括实景和实物,能把人带入到当时的情境里,尽量避免空谈。”

 乾隆的茶宴在重华宫举行,它更有家的感觉,和宏伟的三大殿在气质、用途上完全不一样。

这里,拍摄用了两个抓手——一是从一幅画上摘抄的茶宴联句诗文,另一个是座谈空间,用仿制的三清茶碗去泡三清茶,重现当时的场景。

三清茶碗是根据史料文献的一种复原,也是故宫文创复制品。 虽然可以无限接近历史,但有些场景想要在节目上复原还是有些难度。介绍茶宴联句时出现的动画演示,就是另一种“复原”方式,为了让观众更直观地了解活动过程。 

导演称这类动画为“场景复原动画”,其中也参考了一些清代的宫廷画,其中一幅叫做《弘历京师生春诗意图》。

这幅画有两米多,它跨越时间和空间,结合了天象、气候、宫制、民俗,将清代宫廷和百姓共迎新春的景象均展现其中。

 “我们想要动画满足‘年节喜庆’‘历史感’‘文化感’这些关键词,但它们其实是矛盾的。毕竟是过年,开始我们希望“年味儿足”,第一版调出来的颜色就像‘庙会的颜色’,但如果按照宫廷画的接近水墨的风格,又过于淡雅。

最后我们基于原来的色调,在砖墙上面多添一点红,在屋顶补一点琉璃的颜色。” 

曾欣和动画师在矛盾的关键词中,反复游走尝试,耗时耗力。而《故宫贺岁》从开机拍摄到第一集节目上线,仅用了一个月的时间。 “说它是故宫题材效率最高的节目,我觉得一点都不为过。” 

过了春节就失去了贺岁的意义,曾欣说,所有岗位的工作人员都进行超负荷工作,攻破时间周期上的巨大挑战。 “大拍一共五天,故宫给节目组开放了三个闭馆日和两个游客日进行拍摄,拍摄前需提前报备拍摄路线,使得当天工作人员可协助我们完成拍摄,也特别感谢故宫的工作人员对我们的理解与支持。” 一天一集的拍摄不允许任何纰漏。

每集拍摄完成紧接着就进入后期,不断地磨合、尝试与修改,同时与故宫的专家不断核实内容的准确性,其实是一套庞大的工程体系。 

曾欣师从《故宫》总导演周兵,2011年又参与了《故宫100》中,12集的摄制。《故宫贺岁》的几位摄影大多都来自纪录片《故宫》和《故宫100》的班底。 

换句话说,如果不是有故宫拍摄经历的团队,很难在短时间内高质量地完成节目的录制。 在第一集重华宫的拍摄现场,和曾欣配合的一位摄影师叫朱凤军,是团队中在故宫拍摄天数最多的摄影师。

 “《故宫100》是就是朱哥和我配合的。拍重华宫的时候需要架摇臂,我就直接跟他说‘10年前那个位置’,都不用踩点。团队对于场景的熟悉为节目摄制带来了很大的便利。”曾欣说。 在故宫里拍摄,不同于其他题材的拍摄,要遵守故宫各项章程,难免会有不少“等待”“停滞”以及“不允许”,这些都是出于对文物空间的保护,因为被限制,反而更敬畏。

“我们参与项目的所有人员,在故宫拍摄天数加起来超过500天。” 对文物空间的拍摄经历和常识性认知,让团队节省了大量沟通、勘查和适应的时间,保质保量“完成任务”。 

故宫作为传统文化的一个重要载体,其中有挖掘不尽的文化内涵。 曾欣和团队在“贺岁档”节目创作的过程中,也在尽力寻找不为大众所知的知识点,希望能够真正意义上用现代眼光解读传统文化,让传统有新的活力与生命。 

恰逢2020年是故宫的600岁生日,曾欣觉得很荣幸,“节目是在新年伊始为观众们贺岁,在我们看来,制作的过程更像是在为故宫在庆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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