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一入夏,B站就不停地为“年轻”摇旗,一支《后浪》演讲在五四青年节激起千丈“浪花”,全网讨论,波涛汹涌。没过多久的520,一首《入海》又提前给“奔涌的浪花”,奏起了毕业之歌。
作为“后浪”中的一员,我表示不喜欢《后浪》,初看发觉过于华丽的赞颂讲的全是“别人”的生活,在代际对话的情景下,“感同身受”显得是那么差强人意。那种难以名状的感受,打个比方来说,就像小时候自己正老老实实地写作业,家里突然来了客人,于是家长把写作业的自己当成话柄,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跟对方吹上一番,至于说的内容对不对?明眼人都会去问问孩子吧。
尽管B站的《后浪》制造出了令大多品牌都艳羡的声量,但作为守着自己一方“百草园”乐土的小年轻看来,并没有达到期待,说白了,就是没打动我。
就在我和大家一样忙着以解构“后浪”为乐趣之时,《入海》这支MV又把我夺了回来,即使此刻的我像极了乱战时的逃兵,但我还是想分享一下我从《入海》中看到的真情实感。
《入海》
《入海》以一个刚离开校园的毕业生视角出发,诉出他关于未来的彷徨心境。坐上去火车站的出租车,带上耳机,放一首关于青春的歌,思绪乱飞,想象着自己未来有可能变成的样子。当毛不易略带沧桑的声音一出来,弹幕里就有很多人表示起了鸡皮疙瘩。
为了第一时间宣传《入海》这首歌,
B站投了微博的开屏页
看完一遍这个MV之后,我分享给了我的“后浪”朋友们,试问他们的感受——有人说了“活着就挺伟大的了”这样老道的话,有人则说“相比之下,我更偏爱《干杯》”。在我看来,《入海》里的“青春”平淡又真实,藏下了一股子克制的劲儿,没那么矫情却又特别戳人。
1、关于毕业,大家都有说不完的话
大家喜欢谈论“毕业”,并且可以滔滔不绝地说个不停,等回过神来再寻思一番,会发现我们说的东西都与“毕业”这个当下的动作无关。人们会边笑边哭地说起“毕业季的分手”;又或专挑足够黑的夜,张罗几个每天厮混的狐朋狗友,一起喝点啤酒,为看不清的未来黯然神伤。
当已经毕业的我,看到片子里即将毕业的校园生活时,曾经就着三餐一起消化的焦虑情绪,再次被想起。
蜷缩在宿舍的床上偷偷摸摸地改简历,想认真填写却发现自己毫无思绪。在身边人的嘴里听到最多的内容,也都是关于面试的进展,不管在校园里的你混得有多得意,只要一想到毕了业,自己就有种要坐上悬空停住的过山车的怂劲,除了蒙上被子,干脆睡觉以外,我找不到更好的解脱办法。
“毕业”是每个人生命中必然会经历的一刻,《入海》将这一刻所牵动的更多情绪表现了出来,而这些情绪又很好地打开了大家的话匣子。
2、“后浪”的生活真的没那么精致
顶着“年轻”、“青春”这样的形容词,就一定要把日子过出花来吗?
其实大多数的“后浪”,过得都很粗糙,能用画面呈现出来的高级生活,都是非日常,单扒出每朵“浪花”的日常,就会发现大家的日子过得那叫一个“单一且枯燥”。
随着主人公的幻想,《入海》这支片子里总共出现了七种不同职业,有一听就很适合年轻人的职业,如电竞选手、直播主播、都市白领;有像出租车司机、小餐馆厨师这样大多是父辈一代才愿意干的工作;还有不常被人提及的冷门职业——饲养员、游泳教练。对此,有人表示看完片子的最大感受是“原来还有这么多职业可以选择啊!”
《入海》所刻画的是普通的大多数,像你像我也像他,即使一些如“烈日下奔跑”、“满头是汗的狼狈”等鸡汤励志片的标配场景大量出现,但B站的平台属性让我甘愿被所谓的巴纳姆效应带着跑。一个展现当代年轻人风貌的故事片,本就不该只显“好风光”。
《入海》中全面而具体的人物画像,打动了很多“后浪”,并以真实为由,礼貌三连。
3、“后浪”真的讨厌煽情吗?
其实不然。
“后浪”讨厌的是没有来由地宏大叙事,反感的是两眼含情迫使自己认同的压力。
我是一个很感性的人,也十分敏感,因此只要旁边风吹的得当,我就会火速分泌肾上腺素,喷涌的情绪直奔脑门,想煽动我的情绪,简直太轻松了,简单到只需要一个动作,一处细节。
譬如,当饲养员赶到临产动物的棚子里时,他摘掉帽子和轻轻抚摸的动作,一并也触发起了我心底类似的爱意。
再如毕业离寝时的画面,用转酒瓶的方式来决定谁做第一个走的人,决绝干脆的方式掩饰起自己的不舍与依恋,这让我也想起了自己曾经与挚友分别时,所摆出的逞强样子。
在张大鹏导演的镜头下,有很多不经意的小细节,而恰恰是这些细节让我感受到了《入海》这支片子的诚意与善良。其实打动“年轻人”,不必郑重其事,亦或新奇怪异,做到“真实”也足以。
除此之外,《入海》作为一支音乐故事片,自始至终贯穿的音乐和巧妙的转场画面,让整支片子的节奏感很好。
每一次转场都恰到好处地拉回观者的注意力,将悬而未决的情节衔接在一起,使人提起了对接下来画面的兴趣。
在《入海》简单的歌词中,我们会发现没有那么多伤感情愫——
歌词摘录
还有说不完的话,风催着我们出发
把笑和泪都留下,留在这一年的夏对于未来的想法,有太多疑问没有回答
关于面包和理想,还有平凡和伟大
那就这样出发
再见吧,和我一样匆忙的人啊
你们的歌声,在遥远的路上轻轻回响
时间会回答成长,成长会回答梦想
梦想会回答生活,生活回答你我的模样
海洋回答江湖,江湖回答河流
河流回答浪潮,一起跃入人海
做一朵奔涌的浪花
还有说不完的话,风催着我们出发
那个平凡的背影,去远方还是故乡
迎着明天的风沙,有太多孤单无人回响
你是否和我一样,带着倔强不投降
那就这样出发
再见吧,和我一样匆忙的人啊
你们的歌声,在深夜的梦里轻轻回响
时间会回答成长,成长会回答梦想
梦想会回答生活,生活回答你我的模样
海洋回答江湖,江湖回答河流
河流回答浪潮,一起跃入人海
做一朵奔涌的浪花
还有说不完的话
我们现在就要出发
有些问题,还不需要回答
唱着这首歌,向着海的方向跃入人海,各自风雨灿烂
意义朦胧的歌词,纵使我看清了每一句词,但最后只记牢了关于“水”的意象。年轻人心底说不清又道不明的迷茫与纠结,似水一样奔涌,接着在“做一朵奔涌的浪花”这句找到了落脚,就像自己无处安放的心情突然找到了很好的去处一样。
4、温情的收尾
《入海》安排了一个圆满的结局——让毕业季分手的情侣,最后再续前缘,有人觉得欣慰,有人表示过于完美了一点。
在我看来,这个结局像带着点温情和关照的成分。因为在片子彻底结束前,屏幕上还出现了100个滚动问题,这些是在拍《入海》这支片子前所征集到的来自100位大学毕业生的真实问题。带着“毕业过来人”的眼睛,细读一下,会发现“就算毕业了,有些问题自己也还没找到答案”。这最后的彩蛋像是对片子结局的提醒,提醒着人们——清醒一点,现实无法像故事一样画圆满的句号。
至于这些问题到底会跟随我们多久?谁都不知道。也许对一切都没那么确定,才是“后浪们”最熟悉的状态吧。
“跃入人海,各自风雨灿烂”,这算是“浪花”之间的祝福,也算是永远不会被自己搞砸的承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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