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暴》,除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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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报 2020-11-27


这是半佛仙人的第412篇原创


1

每一个男人都想变成吴彦祖。


你打开微信附近的人,能发现一万个滨江吴彦祖,萧山吴彦祖,乳山生蚝吴彦祖,吴彦祖免单等等等等。


吴彦祖这三个字,是某种互联网的精神标签。


吴彦祖是对于一个成年雄性的颜值、魅力、立体等综合性肯定,约等于男性中的SSR。


不是吴彦祖等于帅哥,而是你被评为帅哥后,还要稳定的再帅上四十五年,最后攀爬上一座高峰,发现吴彦祖早就等在那里。


吴彦祖生来就是吴彦祖,六岁时看了《少林寺》,想学功夫,他老娘马上给他找了一位北京的师父。


想学饶舌,就唱着嘻哈打架;


想学重金属,嘶吼着打架。


学东西是次要的,主要是想打架。


一路打到母亲心脏病住院的那一天,老娘拉着他的手。


收手吧阿祖,外面全是苦主。


24岁,幡然悔悟,决定做打工人。


没想到艺术圈不给面子,导演天天追着打电话,你太帅了,能不能出演《美少年之恋》,阿祖说我也不会演戏啊,导演哭了。


阿祖,给个机会咯。


吴彦祖勉强答应,穿上警服转身一笑,香港姑娘的芳心,在劫难逃。


按理来说该走小鲜肉的路,但他是吴彦祖。如果切开他的血管,会喷一墙重金属音符。


随后第二年,他出演了一个黑帮变态杰少,一拳捣碎了女影迷的粉红色绮梦,在变态的路上渐行渐远。


普通人才会演帅哥,真男人就该演变态。


他老爹担心他走上花瓶的老路,为老吴家声名染垢,飞到儿子演出现场,发现儿子一场戏中被打的满脸是血,反复拍了十个小时,老头就翘着脚看儿子挨打,结束后,儿子依然满脸凶戾,他拍了拍儿子的肩头。


“你今天挺努力的。”


阿祖很努力,一直努力在剖析角色的黑暗面,演变态,演杀手,演变态杀手。九十年代到千禧年,是吴彦祖作品喷薄而出的年代,在演反派的路上,阿祖高歌猛进。


最巅峰的那一部,是《新警察故事》。


阿祖是香港版的Joker,他只想跟社会找个乐子,成龙跪着求他,我的同事都被你杀了,未婚妻也被你毁容了,求求你别再杀了。


阿祖没有,他举枪对准自己的父亲,子弹马上打穿他的胸口。他没子弹,也照样能毙了自己父亲的心。


用命跟社会开个玩笑。


他杀青,港片时代也杀了青。


阿祖从那时起收了手,迄今已十六年。


2

1999年,吴彦祖第一次扮演变态杀手。


半个中国外的距离,张君刚刚劫下了人生最大一笔横财。


阿祖拍的是假的,杀的人是假的,他不一样,他都是真的。


这是他的生活。


他带着三名同伴,在武汉广场停车场下车,然后挑选了一个宽松得体的头套,保安觉得戴头套的都不像好人,他一枪打头,也掀飞他的帽子。


走进商场,对天花板开枪,游人四处逃散。


手下不用吩咐,敲碎了十二个玻璃柜,取出了两百万的金银首饰,三分钟。


在他心中,这是他暂存在这里的,锤子是他的取款密码。


警察阻拦他,就与警察枪战;


游人挡了路,就随机开枪,死了人道就不堵了。


阿祖拍完戏吃火锅庆祝,他回到自己租的房子里,称称金银,也吃火锅。


他不需要回忆,电视里会播报他刚刚做了什么,一人死、六人伤。 


他是当时的第一悍匪。


聪明,狂妄,没有慈悲,他在犯事逃亡后,会因为13岁女孩在路上游玩,而特意掉头碾压过去。他的图腾是手雷,一拉环,社会就要响。


他跟阿祖一样,也看了《少林寺》,也想习武,但阿祖的妈妈能帮他找老师,自己的老娘却因为癌症躺在床上,他攒了一学期的钱,只够他跑到三十里外,买一点点肉,在她临死前给她做一份丸子汤。


那碗汤,浇灭了善良的火焰。


读书,太苦。


挣钱,太苦。


那就让别人感受痛苦。


做大事下手一定要狠,开枪就要打头。


杀的人越多,越信中国之大,不信自己会被抓。


直至2000年,他最后一次犯案。


他依旧给自己留下了几分钟,开枪,突然袭击,打死三名警察和两名出纳,挟持着出纳李敬要打开运钞车后门时,这个普普通通的男人惨然一笑,将钥匙拧断在锁眼里。


我只是一个出纳,但你别他妈瞧不起出纳。


张君没有说话,打了他四枪,警车呼啸,他夺路而逃。


但这次后面的车灯,照的他后背发烫。


湖南省,民警刑警,一万人,194道关卡,里外三层,他最终落网时,家中还留着一封信。


尊敬的重庆警方,在重庆多次犯案,给你们添麻烦了,不过不要怕,我马上就走了。


这封信没有寄出去,他就落网,被三名埋伏许久的警察摁在地上。提审时,他忿忿地说,只要0.1秒,我就能够自杀了。


他们没给时间,哪怕0.01秒。


死去的人,不答应。


3

2004年,张君已经伏法三年,《新警察故事》票房惨淡,入不敷出,港星北上。


吴彦祖从得了金马最佳男配奖项后,试了很多角色。


比如宇航员,比如疯和尚,比如项羽,或是魔兽里的古尔丹。反差越大,遮住脸的部分越多越好。


不想再被美貌困扰。


他跟老婆生活的很幸福,八年就只吵过六次架。


这个图腾一样的男人于2010年南非被一名外籍女子Lisa捕获,两个人在隐蔽的树林里结婚,不给大家一个“我反对这桩婚事”的机会。


他渐渐出演小角色,或跑个龙套,过上了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老婆奴,捏脚,下厨,遛狗,铲屎,铲女儿的屎。


他开始谢顶,掉头发,前一段时间露出照片,整个人像是苏大强。


或者说倪大红年轻的时候也是吴彦祖。


那个年少轻狂的九十、零零年代刻在光盘里,随着一代明星的老去渐行渐远。


那个白衬衫红面具的关祖已经过去十六年了,成龙也打不动了,学会了坐电梯,当初《新警察故事》的导演陈木胜也在今年因鼻咽癌逝世。


人到中年,髀肉复生,过成了每一个中年人的样子。


但只要回忆起少年事,内心就会激荡,三更梦里,总是那个自己身穿白衣,警察围得的水泄不通的天台。


阿祖发现,自己没那么想收手。


他不甘心。


4

18年底,吴彦祖接到了一个电影的邀请,名字叫《除暴》,翻了翻剧本,吴彦祖觉得自己得找个健身房练起来了。


剧本里他负责扮演的角色叫张隼,原型是那个时代的张君案,看着他的人生经历,吴彦祖突然知道中年的关祖会是什么样子,两个角色坍缩成了一个点。


电影里,街边有热气腾腾的小吃摊,墙上挂着杨钰莹的海报,街边有老旧的放映厅,外国猛片轮流播放。


商场里立着亚运会吉祥物熊猫盼盼,流传着一句广告词,“盼盼到家,安居乐业”,商场外金杯面包车为了方便拉货,会拆掉后面两排座。


这是一个野蛮粗粝的时代,这是五年内涉枪案件一万起的时代,也是诞生传奇悍匪的时代。


这个时代没有遍布各地的摄像头,没有高精度GPS,没有指纹检测技术,猖獗的匪徒伪造警察证件,车匪路霸横行于世。


关祖回来了。


鲻鱼头,剔去眉毛,满脸雀斑,西装宽大。


他举起AK,当街杀人,这个魔头在南方城市拉出长长的影子,择人而噬。


但光和影之间,永远横亘着一堵墙。


王千源面容枯瘦,肌肉遒劲,他充满了饥饿感,咬住张隼不放。他紧追在张隼背后,步步紧逼,最终把悍匪张隼堵在了澡堂里,然后打得他满脸是血,让他认罪,伏法。


平心而论,《除暴》这个片子,文戏糟透了。


片子最后也没圆过来“我给你讲个笑话”这个梗,片子纪录片和商业电影的界限模糊不清,双雄设定也是老港片拍烂了的东西,就连最后结尾,也充满了机械降神的意味。


但全片一句话,就足够有力量。


无论你是关祖,还是张隼,还是张君;无论你拿着AK压着我的五四式手qiang打,还是手雷专挑警察中扔,而我连件防弹衣都没穿,我都不退缩。


但我也有名字,以往叫“公安”,现在我叫“人民警察”。


你听明白了吗,我是人民警察,我就要冲上去,紧紧地咬住你。


当然,你叫我什么都好。


但你想伤人,不好。


5

为了人民警察这几个字,人民警察几十年来,付出了惨痛的牺牲。


罪恶也有传承,悍匪们也在用人命互相效仿致敬。除暴安良从不是简单的双雄对决,而是一群关祖,在无数个角落,黑暗处,准备跟社会开个玩笑。


以人命为计量单位的玩笑。


没有什么身份一亮,势不可挡,更没有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想要阻止玩笑炸响,那就靠意志和信仰来阻拦。


要流血,要死人。


真正的英雄主义背后,从来都是累累白骨。


几十年,人民警察都在摁一只手,这只手在探人命协奏曲,并且根本不打算停。


首音是八三年“二王”案。


悍匪的源头,王姓兄弟,大的叫王宗坊,小的叫王宗玮。


缺钱,就去偷。哪儿有钱?军医院小卖部有钱。


有钱,还有枪。


值班人员逮到了王宗玮,他想跑,哥哥也被抓住了,他就想杀人了。


早在78年时,他就偷了100发子弹;至今,子弹无数,手qiang两把,还有五颗手雷,这些都藏在他家里。


一个人被抓,另一个人能帮忙转移。两个人都被抓,两个人被枪毙。


二王当夜连杀四人,警察想全市通缉时,他们提前了三十分钟,坐上了前往广州的火车,再偷渡香港,投奔美国的亲戚。


三天后,到衡阳,打伤乘警;


五天后,打伤路过的一家人;


十五天后,到武汉,打昏医生;


三十天后,到检查站,打死四名民警,半年后,洗劫江阴百货大楼,两万元。


从哈尔滨一路向南,半年逃到江西广昌,路过的地方必见血,小儿不懂事,听到“二王来了”四个字,也会停止哭泣。


纵穿整个中国,距离香港还差最后七百公里。


最后逃到山上,哥哥弟弟看着漫山遍野搜寻自己的警察,强行忍耐,可三个武警逮住了弟弟,哥哥拉过他的枪带,打算扫射死他们,结果余光一瞥,一个小伙子看到了他,都闪开,另一个在这儿。


他中了五枪,还打过来四枪,明明是个文职,还这么脾气硬。


这个小警察,三十岁,武警参谋,叫吴增兴。


本来他不该来的,他被排班回家照顾老人和年幼的妻女,但他主动举手报名,二王都逃到我家了,我不能让他在我的家乡跑了。


举国欢庆击毙二王,梦魇终究没有蔓延到国境线。


但一个叫吴倩倩的孩子没等到她的中秋礼物。


6

“二王”让许多一年都没有一次重大案件报警、下属村镇就一名治安特派员的地区知道,歹徒是会有枪的,两个绝命之徒是可以纵横全国的。


明白这个道理的代价,是十八人死伤。


全国第一次严打,组建专门的报警电话110。不要等待英雄,当你在遇到危险时,就摁响这三个数字,救助就在电话那头。


这首曲子的首音,让全国警察严打了三年,凶犯在田间地头,凶犯在舞厅影院,凶犯也在黑暗的角落,凶犯没有具体形式,你问不出他们的名字,但是他们会在角落里伸出刀子。


二王之后第二音,八十年代的悍匪,还有三李。


李家三兄弟,老小是李世海,偷东西还跑,警察打了他的脚,监外就医。


两个逃犯哥哥想见他,还想带走他,但看守的警察有枪。


于是说弟弟跑了,要报案,片警李福林上门,把他砸的没有面目,带着枪破门而入,带走弟弟。


看守弟弟的小警察很难搞,以一敌三,还开枪反击,胸和肚子都中弹了,还能开枪。


“他怎么还不死?”


民警肖太宗打光了子弹,还有气。两位凶犯对着他脖颈捅了七刀才气绝。


“他怎么还不死?”


这股疑惑一直保存到韭菜台镇,他们开始害怕了。


当时铺设路障的三位警察子弹有限,便拿身体去阻拦他们兄弟三人。


最年轻的一位警察王海涛年仅21岁,抢救时,才发现他肠道被子弹穿出42个孔洞。


他们那天杀了七位警察,最终被击毙在山上,被称为“鞍山三李案“。


这个时代警械装备落后,道路也不好,以至于悍匪逃命的路上,一步一个坎,坎坷到想要悍匪杀人后毫无掩盖,马上逃逸,得好好思量。


严打潮停止了。


烈士家属们都得到了照顾,但死去的几位警察的子女、妹妹,依然考进警校。


肖太宗去世时,妻子怀有八个月身孕,等儿子长大,填志愿时,她发现儿子毅然填了警校。


我没有见过爸爸,我想爸爸。


穿上这身衣服,我就变成了爸爸。


7

96年,悍匪再次袭来。


这双手再次摁响了强音,第二次严打潮袭来,诞生了犯罪天才,白宝山。


八十年代野蛮生长的悍匪前辈们,悍,但也楞。


在白宝山眼中,他们,傻。


他不但不怕死,而且狡猾,不认账,他从小习惯蛰伏忍耐,为了一个目标隐忍数年,数十年。


因为他从小丧父,母亲改嫁,对生命足够淡薄。有了人生第一把气枪后,在家就能打老鼠取乐,以后杀人谋财,在他心中与杀老鼠也没差太多。


他不认识张君。


倘若真的认识,他也注定看不起张君,组团杀人算什么,他为了防止被抓,几天后就杀了同伙。


他是独狼。


逃亡路上,从西至东,他蓄谋已久,“只想报复社会“。


他像是狼一样,在犯案之前提前藏好凶器,提前数天乃至近月准备,雷霆一击后绝不多待,甚至会杀掉路过的群众,从不留情;


而且他的脚掌与身高不成比例,又习惯蒙面作案,当日往返,他将速度和空间运用到了极致。


这是有史以来最难的对手,或许没有之一。


他在想跟jun警斗一斗,他们有枪,他爱枪,有75发步枪子弹,50发手qiang子弹,可以将社会搅个天翻地覆。


人会骗人,物不会,独狼能遮住面容和躯干,但在荒原上捉一只狼,天地山河,流水砂石都可以成为囚牢。


警方从子弹壳搜起,确定了子弹产地和分配地;


然后通过人海一一排查,确定了凶犯的口音,来自河北一带;


在漫长的排查过程中,警方使用上了模拟画像技术,白宝山的模拟画像传至北京那一刻,逮捕就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正是他想报复的社会,拼凑出了雪泥鸿爪,草蛇灰线。


被捕那一天,他听到警察的敲门声,还打算负隅顽抗,子弹上膛,他的母亲推开门的那一刻,他放弃了,穿上衣服,他跟母亲说,妈,我出去一趟,完事就回来。


他负隅顽抗的理由荡然无存,警察将他带上法庭的那一刻,他不再冷漠,痛哭失声。


因为她的母亲,其实也是他要报复的社会的一员。


98年四月一声枪响,独狼伏法。


8

同年,世纪大盗张子强伏法。


这是悍匪史上最后一道强音。


他是张君神交已久的世纪大贼,也将绑架勒索演绎到了极致。


他在棚户区长大,小学文凭,自幼是率众犯事的团队大脑。等到成年,犯案无数,更是狂妄到看到香港首富名单,决心要从上到下绑架个一遍。


刷榜,首刷李嘉诚。


李嘉诚不好动,儿子可以。


然后手无寸铁的走进李家豪宅,约定下赎金。


十个亿,胆大包天。


钱搬了三天,最后临走时,李嘉诚劝他,存起来,别打劫了,这辈子够了。


李嘉诚一辈子没说过几句真心话,但在那一瞬间,他是真心的。


张子强笑了,他笑这个人怎么说胡话。


他是商人,自己是强人,哪有良人甘落草,哪有强人不剪径。


在杀死他这件事上,强盗思维比子弹早来了两年。


张子强不读书,最后在大陆被抓时,面前放了一本《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


张子强问,书能杀人吗?


书杀不得人,但书的背后,是人心。


人心足够杀人。


第三波浪潮休歇,大盗被推倒在荒野,枪口抵住后脑,张君,白宝山,张子强,他们一生打出去很多子弹,打回来的是这一颗。


再往后,悍匪们也想逃跑,但是时代滚滚向前,技术更新,不可回头。


2012年,周克华逃逸至重庆,他看过很多遍犯罪片,不想留太多痕迹给警察。


他上网前会推开摄像头,他嘟嘴,高低肩走路,将自己的腮骨削薄,他周围还是围上了重庆市全体干警、武警和驻渝官兵。


这不是二王、三李那个时代了。


他的生活垃圾被送去检测DNA,确定了他的身份;


他走过的路口,天眼工程的摄像头也拍下了他的身影,甚至通过模拟画像技术,还确定了他的具体长相。


他能骗的住别人,骗不了自己,被击毙时他还不知道:


他走路时,右腿比左腿快0.02秒,这个是改不了的。


2016年,北大杀母案,吴谢宇将尸体用活性炭吸臭,裹上几十层塑料袋,随后封死卧室,安装好摄像头后开始逃亡,并伪造了出国的假象。


他还准备了三十多张身份证,随机切换身份。


这是天之骄子的智力极致演示。


但在重庆江北机场露面的一刻,摄像头拍摄到匹配度98%的照片,没用几秒。


他随即落网。


时代变了。


9

九十年代,至今三十年。


从那个粗粝的时代走来,到了如今的中国,是凌晨两三点可以在大排档吃烧烤,行走到遥远的城市,依然不必为安全担心的中国。


那个时代走来,无数悍匪都等到了他们的结局,伏法。


1990年,黑老大魏振海,伏法。


1996年,8.27抢劫运钞车案主犯鹿宪洲,伏法。


1998年,彭妙计、丁运好抢劫杀人团伙,伏法。


2001年,冷兵器杀人魔雷国民,伏法。


2002年,榆次特大杀人案胡文海,伏法。


......


这是所有悍匪的宿命,逃得了一时,逃不掉宿命。


劳荣枝,潜逃了二十年,归案在审;


白银杀人案高承勇,DNA技术普及后,于19年伏法。


每一个罪犯,就算侥幸逃脱一时,也最终会迎来自己的那根绳子。


除暴安良,从来不是一句空话。


迟来的正义不是完美的正义,但终究会来。


最高检报告显示, 1999年至2019年,检察机关起诉严重暴力犯罪从16.2万人降至6万人,年均下降4.8%;被判处三年有期徒刑以上刑罚的占比从45.4%降至21.3%。


指纹技术普及,监控设备普及,DNA技术的普及,热成像设备也普及,人民警察也拥有技术,更好的警械,更保暖的警服。


但有些人走进黑暗里,与悍匪战斗。


再也没有回来过。


仅2019年一年,全国公安机关就有280名干警,147名辅警因公殉职,6211名干警,5699名辅警因工负伤。


人民警察对得起人民。


10

时至今日,《除暴》电影时,坐我前面的两位女孩全程观影,最后玩笑着说,这个剧组的浴巾不错啊,吴彦祖和王千源打了那么久,都没有掉。


或许这一次阿祖真的该收手了。


以后留给他演的劫匪,也没那么多了。


粗粝的90年代终将过去,警匪对决的时代也在过去,我们从剧外的少年看客,成了成年人,我们已经安全到庸俗了。


我们关心吴彦祖的浴巾,关心女团的名次,在凌晨走进夜店。


我们手机里闪烁的灯光,与街头的霓虹灯,一起塑造了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



年轻人不再苦大仇深,年轻人追逐热搜,年轻人追求享乐,年轻人喜欢自嘲。


看似是一个庸俗的年代。


但这也是最安全的年代。


也,也许也是烈士们最期待的时代。


年轻人不要一脸严肃,要笑,孩子们有机会在我们的墓前放放风筝,吹泡泡,这很好。


我们的责任,是镇压恶鬼,斩尽阎罗。


你们的宿命,是享受生活。


笑,是给我们最好礼物。


纯洁美丽,像个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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