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音&叶正,有些人表面“亲兄弟”,背地里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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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报 2021-05-12


采访那天,上海下着小雨,我们拿着设备在Sync Dance Studio门口想即兴蹲一个叶音进门的First Look。大概是因为比约定的时间晚了一些到,他进门一看到我们,就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行了跪拜大礼,还连连道歉:“对不起”,惊得我们差点没拿稳相机。

脱下略微打湿的外套,叶音带我们逛起了工作室。叶正刚刚下课,站在教室门口,和学生复盘着随堂视频。沿着不长的走廊,透过大面的玻璃窗,还能看到学员陆续走进教室,在镜子前拉伸、热身,等待着下一堂课。

长久以来,许多亚文化的佼佼者在公众的眼中都会留有“叛逆、不羁”的刻板印象。似乎只有这样,他们才能背负起自己的骄傲,彰显出与主流文化的对抗。这样看来,两位“叶师傅”倒是随和得有些“非主流”了。我们的聊天,便是从两人讨论“自己秃头还是对方秃头”的嬉闹中开始。








大部分人认识叶音,是在2019年的夏天,《这!就是街舞》第二季的总冠军。但作为WiikSymphony舞团的队长,叶正早在2009年的夏天和叶音就认识了。聊起彼此的第一次见面,叶正有些卡壳,叶音自然地接过麦克吐槽,“这都不记得了吗?”

彼时叶音正准备高考,叶正即大学毕业,两人在上海一间名为“炫吾堂”的舞房相遇。叶正当时参加了舞房举办的大学生比赛,而叶音的老师又恰好不教Locking了,机缘巧合下,俩人便约了一起练舞。

叶音说,第一次在校内上搜到叶正的时候,还以为是“变态”,“他的头像是一个粉红色的大嘴唇,但点进去一看,跳得好棒。”他嘻嘻哈哈地说着这段,叶正在一旁配合着撅嘴重现“头像”原貌。



或许,“变态”的另一层含义是“比风趣多一点风骚”,是独一份的“叶氏褒奖”。毕竟,对叶音来说,叶正一直都是亦兄亦友的角色,生活中照顾、工作中担待。

不过,即便“英雄惜英雄”,两人也会有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叶音的口头禅是“冲冲冲”,毫不掩饰对于生活的热情。但叶正是内敛的,他更像是求稳的“减法王子”,对团队来说,大部分事情是“完成比完美更重要”。



两人的性子,一个好动,一个好静;一个感性,一个理性,实在南辕北辙。

叶正会“抱怨”叶音有时候冲得太快,让团队和自己显得有些“狼狈”。叶音“吐槽”叶正太讲究“规矩”,两人有次为了“有无提前报备安装一块手工做旧的Logo板”吵架,双方各执一词,“最后我生气了,就把那块我做了很久的铁板拗断了。”叶音说着抬起大腿,双手下压,做了一个拗断的动作。

“一般谁听谁的?”我们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追问。

整个采访过程中,叶音总是一副“坐不住”的样子,转着椅子把重心从左脚换到右脚,又从右脚换到左脚。但回答这个问题时候,他认真坐直了身子,“可能我们在很多地方都有各自执念,但只要他拍板,我们都会无条件地信任他。



听着这段陈述,脑海里又浮现了叶音在《这街2》里夺冠的那一夜。经过22轮battle之后,叶音被队友高高抛起,身披冠军毛巾,得到了父母的拥抱、队长的摸头杀。而站在为追梦少年背后的,还有叶正和WiikSymphony家族,从海选第一场,到决赛最后一场,一直都在。





算起来,今年是叶音、叶正加入舞坛的第十四年,二人也被外界称为“Locking 双子星”,但叶音、叶正舞蹈故事的开头却都并非都源于Locking。

1991年出生于上海的叶音,自小在著名的枕流公寓长大,“枕流”二字出自《世说新语》,取“枕石漱流”,意为隐居生活。因此,这儿也成了不少文人墨客“大隐于市”的宝地,电影明星周璇、孙道临,著名画家沈柔坚,著名报人徐铸成……比比皆是。

叶音的爷爷是著名文艺理论家叶以群,爸爸也非常擅长摄影、写作,微博上写满了关于叶音的小作文。在这样的艺术氛围熏陶下,叶音本身非常感性,充满天马行空想法,且猴皮到不行。



上小学时,叶音的学校就在家隔壁。他会从学校的厨房翻回自己的小区,还能再翻墙去隔壁的儿童艺术中心;到了高中,“变本加厉”开始爬教学楼外的排水管……好在,父母都是有爱、开明的人,并没有因为调皮而对他进行过“男女混合双打”

“小时候,我就经常和我爸半夜玩游戏;有时候半夜做PPT动画,还会做到3、4点。”叶音回忆起自己的“童子功”。好像,如今的熬夜作息,是一场蓄谋已久的“养成计划”。“但是大家都不要学我哦!”他紧接着又补了一句。

叶音与街舞的结缘是源于2007年的暑假,他迷上了玩跳舞机。也是在那个时候,为了能在轻松踩中跳舞机的键位的同时跟上节奏跳舞,叶音练就了最初的“弹簧感”。而后学跳舞的过程里,他也尝试过其他舞种,但回头发现还是Locking 最得劲儿。



叶正虽然年长叶音四岁,但第一次接触街舞也是在高考前,源于看了当时大学生舞台的最高殿堂赛事——《动感地带大学生街舞比赛》,还因为华东理工连续拿了2003年的冠军、2004年的亚军,他立下了要考上华东理工的目标。看来,除了奥特曼,街舞也是男孩子们儿时的中二魂。

上了大学后,叶正参加舞社最早接触的是Hiphop。但在一个风雪交加、舞蹈老师旷课的日子里,他顿悟跳舞不能永远做别人的学生,大家可以一起学习,但不能过分依赖一个人,任何事情都是这样。“过了很久才知道那个老师转行了。虽然很难过,但也蛮感谢他教会了我们Locking。”也是从那天以后,叶正萌生了自己组建舞团的想法。



2010年,WiikSymphony舞团成立,叶音亦是核心成员。舞团最初叫作“Wiik”取自英文单词Weak“弱弱的”谐音。意为:作为团队风格,蓄势待发、低调发声;同时警醒团队,正视不足,永不满足。后来队伍逐渐壮大,成员们来自五湖四海,大家在一起就像各种不同的乐器组合在一起,便加上了Symphony“交响乐”这个词。

 “低调奢华又和而不同。”叶正希望,有一天,WiikSymphony能在世界舞台奏出一曲代表中国街舞之最的交响乐。 






近几年,街舞文化的高速发展,离不开综艺《这!就是街舞》带来的热度。这样现象级的变化在街舞圈很多OG(元老级舞者)眼中,则有着更深层的意义——它给街舞圈带来了新生的机会。

毕竟,比起20世纪60年代末就开始兴起街舞文化的欧美国家来说。中国街舞,算是一个 “后进生”了。从1987年引进美国电影《霹雳舞》(Breakin’)算起,中国街舞同世界的接轨晚了30年。尽管早在1989年,霹雳舞节目《霹雳舞跳起来》就登上过央视春晚,引发全民热潮,但这个“后进生”的后劲稍显却不足,在断层与复兴的反复交替中慢了下来。

如今,中国街舞在世界范畴内究竟处在什么水平?

“应该算在山腰吧,做成了一些事情,也影响了不少人。但离为中国街舞取得一份荣耀,还差的太多。”

叶正以爬山为喻拆解这个问题,同时以物理学公式“力=质量x加速度”来阐述中国街舞未来的可能性,“中国人口多,人口密度也大,大家交流的氛围特别好。和外国相比,我们进步的加速度比较大,后期有超越的可能。



或许,文化推广的难点,不在于它是一座垂直的陡峰,还是充满惊险、大起大落的波峰波谷,它更像是一条莫比乌斯带——将一根纸条扭转180°后,两头粘接起来做成的纸带圈,如果不在开始旋转时认清起点和终点,就会在不断地循环里迷失自我。

而早在2014年,叶正就参与了纪录片《Get Going Challenge》的拍摄。尽管他说这是“黑历史”,但回过头来看,他和WiikSymphony舞团始终在为“把中国街舞发展得更健康”而努力。



最近,叶正还研究起了古典文化,与更多国粹艺术家交流,“如果对国家的文化没有深入了解的话,是不可能跳出所谓中国特色的舞蹈。”在这个技术狂飙、效率至上的年代里,如果我们没能从根基上把握住文化的脉络,融入自己的坚持与探索,中国风的街舞最后可能也只是穿着唐装跳跳舞。

那么,不同地区的文化在选手身上到底有什么不一样的体现?

日本的Dancer讲究基础的细腻和到位感,东京Dancer更追求个性,大阪的Dancer更注重技术。美国西部会显得更商业一些,因为有好莱坞。纽约上下分化更严重,但Old School的东西在纽约保留得比较好。”叶正如数家珍地盘点起了各地文化和选手的差异性。

“至于中国,上海的话,我感觉和东京有点像。南部的Dancer,会觉得我们太注重技术。北方的Dancer会觉得我们太过冷静……与其说是‘风格’,倒不如说是局限,而近几年开始,各地的Dancer已经模糊了这种局限,大家都成长得越来越全面。”语毕,叶正朝叶音挑了下眉,“是吧,中国上海静安Dancer?”叶音冲着镜头委屈巴巴地小声“抱怨”,“都被他说完了”。








当街舞重新受到重视,当顶尖的舞者被推至聚光灯下,他该如何设定继续前进的方向?是“继续当一个Dancer”还是“做个Idol好像也不错”?当我们抛出这个问题,叶音连连摆手:“No Way!我就是一个Dancer,我就是一个设计师。

舞台上,叶音是极具感染力的“人体弹簧”,拿了不少世界比赛的冠军;舞台下,他就是个沉浸跳舞和做设计的大男孩,亲历亲为着团队的各项多媒体、服装物料。二者都是叶音的精神信仰,如果非要选其一,他便是一脸可爱地在地上抱头翻滚、求放过。



至于,是当Idol还是当Dancer,他和叶正一致认为,更重要的还是做到“榜样的力量”——把积极、向上的正能量传递给大家。“粉丝、流量、钱、广告”,这些都不是参加街舞综艺最初和最终的意义。

当然,绝大多数有些“年纪”的街舞舞者,都有过一些起起伏伏与钱较劲甚至的故事,毕竟街舞老师并不是一个高收入职业。叶音和叶正或许是幸运的,尽管他们自嘲,能坚持到现在是因为没有“想要赚大钱”的欲望,但实则是平衡好了商业与个人追求的关系。

很早以前,叶音就不把商演只当做商演。反而,把他们当作是一次自我展示和自我学习的途径,“通过一些节目录制,我能认识很多新朋友,还能学到很多视频拍摄的技巧,这是见多识广的一条路



如今街舞产业越来越庞大,作为圈子的“老人”,叶音、叶正,见过太多人来来往往。对于想要学习街舞和想要投身街舞产业的人,叶正也给出了自己的建议,对于前者,他希望大家明白跳舞是为了开心,“不要太拘束自己,如果过分追求‘跳得好’,你可能无法享受其中的快乐。”对于后者,他希望对方好好地问问自己“为什么要来?是真的没有其他出路,还是真的热爱能够坚持下去。

这样的通透与两位对于“有数青年”的理解也如出一辙。“‘有数’用上海话来说,就是,‘我知道了’,脑子比较清楚的类型。那我相对来说还是比较清楚的那种。”叶正说完,用上海话反问了叶音,“侬有数伐?”

 “当然,我很明确知道自己要什么。一旦有了想法,我就会特别有数地去把它做好。”叶音笑着回应。



| 采访后记 |

采访结束,正好赶上叶音老师上课。他旋风一样地冲回办公室里疯狂备课,叶正老师则靠在教室的外墙上继续和我们聊着对于街舞的态度。

听着动次打次的BGM,看着教室里摇摆舞动的学生。我们相信,街舞的未来,会如许多热爱街舞文化的人所愿,始于街头,但不止于街头,它会成为一种稀松平常的热爱,而愿意追寻的人们,最终都能够拥有爱其所爱的自由。


最后

对于两位叶老师,你有什么想说的?

未来,还想【kekeke客人来了】栏目采访谁?

可以留言告诉我们!


策划|有数青年观察局

采访|安酒拉、肥鸭、霍利

文章撰写 | 安酒拉

视频包装|You

主视觉设计|胡钟文、仁咩咩

图片来源|Sync Dance Studi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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