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ve house新纪元?不如先研究下新问题……
文 | 吕六七
曾经的麻雀瓦舍
• 2015年8月12日,北京麻雀瓦舍宣布停止营业,在工体借壳复活后,到今年四五月份,官方微博与微信均已停止更新;
• 去年年底到如今,北京MAO几番告别演出后,继续地经营下去,等待房租的最后审判;
• 2016年8月4日,北京老what酒吧因房东过世,无法继续办理营业执照而宣布关门;
• 2016年9月18日,广州乐府live house宣布将在十月正式关闭……
这一份live house“死亡名单”让人触目惊心,唏嘘不已。
但与此同时,后山艺术空间、Modernsky Lab、欧拉艺术空间、乐空间等等,却相继热闹开业。
Live house不挣钱甚至维系艰难已是不争的现实,却又是什么让他们毅然选择投身其中?
是否曾经坚守的情怀已经移位给圈钱的资本?
Live house的新纪元已经来了吗?
就让我们看看,“死亡”的背后究竟透露了什么,“新”live house的崛起又意味着什么。
MAO live house 北京
并不都是房租惹的祸
“北京的live house就没有能盈利的,大家都在维持,这几年我也在扛,现在我觉得扛不住了,会影响到我自己的生活品质了,所以就关掉。”——麻雀瓦舍老板钱昌坤”
当我们剖析每一个被迫关门的live house的背后原因,几乎都会提到两个字:“租金”。
在寸土寸金的北上广,房租就是能否继续经营生存的根本,利益为上、喧哗浮躁的社会大环境下,现实并没有给情怀留下一丝喘息的空间。
几家live house都面临房租涨价的问题,麻雀瓦舍于2009年9月签订5年租房合同,在2014年9月到期后续签了1年,当时租金已涨了不少,到2015年再次续签更是涨了30%。MAO的租金已经涨到了6倍以上,而乐府live house的关门,也与近年来广州不断上涨的租金有直接关系。
乐府live house
然而,“live house不挣钱”,除了房租的巨额支出,也与良性缺乏的经营不无关系。
不少live house都秉承着一腔情怀来独立运营,日常演出门票收入与酒水收入成为主要盈利手段。然而,门票钱和酒钱实在是杯水车薪。
首先是国内消费环境的影响,我国当前的文化消费水平远未达到足够撑起一家live house生存的程度,嫌票价贵、蹭票成风、演出上座率低也就成了意料之中的事;
其次是运营时间空间的有限,使得live house只能进行小规模运营,低人气乐队无法吸引乐迷,而高人气乐队的收入又与成本不成正比;
再次,硬件上,并无足量资金保证设备的更新换代;软件上,工作人员流动性大,非专业人员难以保证品牌宣传与推广。这些因素使得演出质量和消费者体验打了折扣。
除了有金主资助的live house,其他基本都是靠情怀与补贴,烧钱、赔钱的状态在所难免,勉力持平收支已属相当不易。
在房租之外,我们不得不面对更多导致live house无力继续的深层原因。
老what
多些玩法才是正经事
“经过四五年的空想意淫,一两年的鼓足勇气,半年的沟通协调,今天上午,由我牵头且包含若干股东的live house正式开工装修,我们没有能力购置最顶级的设备(目前还有资金缺口),但或许是最用心最用情的一块场地,感谢给我们帮助建议的同行友军,感谢关心关注的朋友观众。”——音乐人李志”
有媒体在麻雀瓦舍关张时提出“麻雀的关闭预示着传统Live House的没落”,而当乐空间等live house在这几年陆续出现,我们似乎看到了live house的另一些可能性。
这些live house有一个显著共性:均是由音乐团队或公司成立。
后山艺术空间依托于树音乐公司与当代MOMA的合作,Modernsky Lab 隶属拥有完整行业链条的摩登天空公司,欧拉艺术空间来自拥有多年行业经验的李志团队,而乐空间则由专业音乐众筹及音乐人服务平台乐童音乐筹建。
欧拉艺术空间
这对于live house不得不说是件好事:
首先,依靠于音乐团队或公司后,live house不再举步维艰地独立辛苦运营,而是成为公司产业链条上的重要一环,在整个产业链的带动下盘活,至少不至于捉襟见肘为一时租金所困。
对于拥有行业深广人脉与资源、涉足多个行业细分领域的音乐公司来说,建立live house不仅是情怀作祟,更是进一步打通上下游链条、让产业布局更加完整的一步棋,让更多跨界整合成为可能。起初摩登天空入资愚公移山想必也有这样的考虑。
建立自己的live house,不仅让自家乐队与活动有了“大本营”,更与合作方有了更多合作的可能性,落地项目也能够带来更多盈利空间,而这一切,必将最终落于live house,形成整个闭环的可持续发展。
Mondernsky lab
其次,公司化运作也能有更加专业的配套团队,为live house提供更加系统的营销和运营。
在创立乐空间之初,乐童就利用了自己在音乐众筹项目的优势,发起了乐空间的线上众筹,四十个小时内有五十位共建人参与,迅速达成众筹目标。充分利用互联网的力量以及消费者的互动性,不失为当前live house困境下的一个思路。
乐空间众筹页面
而“纯粹依靠演出来拉动,就是死路一条”的当下,乐空间的设置也不再只是单纯的演出或就把空间,还有周边售卖区、唱片展售区,图书展售区等空间,同步承载展览、沙龙、咖啡、酒吧等功能,由此可以看出乐空间在live house多重功能上的尝试。
而后山艺术空间则在场馆功能上更进一步,甚至还承接奢侈品、广告等发布会,将盈利模式的触角进一步扩展。
从单一演出拉动模式摆脱出来的live house,有了更多盈利的渠道和空间,也为自己持续运营所需的资金,提供了多种可能与保障。
后山艺术空间
当然,这些“新”live house的出现,无疑也带来了市场竞争的加剧,促使live house洗牌和升级的加速。
尽管跳出了传统live house深陷的一些困境,但“操着卖白粉的心,赚着卖白菜的钱”的文化产业现状,表面热闹却又良莠不齐的演出市场,经济下滑之下尚未“逆市飘红”的文化消费……这些重重考验依然存在。未来live house需要更多良性管理,需要更多资本扶持,需要更多更广的发展空间。
只有从荒野年代的野蛮生长,变身为足以承载情怀与商业同步落地的蓬勃发展,我们才能说,我们真正地迎来了一个live house的新纪元。
——本文发表于《新音乐产业观察》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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