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故事:怯场 在场 返场
2008年,我在上海Lowe做美术指导,这一年我和另外一位阿康部门的同事WIWIAN被选中去参加那一年在戛纳广告节的Lowe全球的Young Star培训。你无法想象,能坐商务舱去戛纳这种事情,对还是小朋友的我来说感觉有多么不可思议,谁能想到,在之后的这么多年里,我再没享受过这样的待遇呢?
到了戛纳以后,我们见到了来自全球各地Lowe办公室的帅哥美女(Btw,东欧办公室的女生尤其漂亮)。给我们做培训的是来自Lowe南非约翰内斯堡的全球创意总监Bull,对,就是公牛的那个Bull。人如其名,他高大壮实,像一个橄榄球运动员多过于一位创意总监。我感觉如果表现不好,可能会被他一脚踢回国内。
在培训的第一天,我在想他会给我们出怎样的题目,但是他抛出了一个题目是:你们到第二天早上见到我之前,要去做一件你们觉得最勇敢的事情。听到这个我是懵逼的,说好的创意培训呢?
第二天一早,当我战战兢兢还在怯场的时候,来自Lowe英国的一个男生,脸涨通红、气喘吁吁地抱着一大捆旗帜来到培训现场,“哐当”一声放在地上。
空气凝滞中,我们才发现,酒店外一排高耸着本来挂有戛纳广告节宣传旗帜的旗杆全部空空如也,原来他在半夜爬上所有的旗杆把旗帜全部卸了下来。Bull看着这堆旗帜,一个壮实的男人脸上露出了欣慰的姨母笑。
这是我分享的第一个别人用勇气宣布自己在场但我自己怯场的故事(当然我缺乏攀爬技能也是一个原因)。至于我的作业是什么,嗯……这个可以下次分享。
戛纳广告节之后,我开始了我的个人旅程。从戛纳坐火车到了罗马,然后再回到法国巴黎,去巴黎我有一个心心念念的事情,现在想起来也是很中二的一件事情,就是我一定一定要去TBWA巴黎朝圣。在那个时代,我有一位非常崇拜的大人物,就是TBWA巴黎的执行创意总监Erik Vervroegen,当时他带领的团队在全球拿奖拿到手软,他们为Sony做的一系列平面在美术上登峰造极,尤其有另一组Campaign《Nothing great comes easy》给到我极大的震撼和启发。
当时没有智能手机,我是凭着地图找到了TBWA在巴黎的办公室。可是不巧,我去的时间刚好是周末,欧洲人不像我们习惯996,周末的办公室空空荡荡,一个人也没有,只有一位黑人保安大叔在门口抽着烟晃悠。我就问他“Eric在吗?”,他用手指了指旁边的一个摩托车,说“哦他的车是在,但是今天他没来office,你改天再来吧”。我说“不行,我明天就要赶回国996了”。
我当时掏出笔和一张纸,趴在Eric的摩托上一边想象着他的体味,一边写了一封手写信,大概意思是说:我非常喜欢TBWA巴黎的作品啊、我很崇拜你啊之类一堆彩虹屁,最后也很中二的说如果能有机会在TBWA巴黎工作会有多好啊这种。然后我就把信交给黑人保安,跟他说请务必帮忙转交给Eric,他掐灭手里的烟头,把信塞进了他带着汗渍的上衣衬衫口袋,给我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
结局呢?没有结局。
回国后就没有收到任何的回音了。可能是我的英文写的太烂,可能是这封信压根就没递到他手中而是随着那件带汗渍的衬衫在滚筒洗衣机里变成了纸浆。但我想如果Eric拿到这封信,哪怕,哪怕在信的反面随手用来画一个想到的idea草稿,那我也就都满足了。
这是我自己另一个短暂在场的故事,虽然很卑微,虽然不完美,但是我觉得也没有太大的遗憾。
分享多年前的事情,其实不太容易,因为很多细节和画面已经有点模糊不清,最后所陈述出来的事实可能就像姜文说的一定无意识添加了很多细节的美好想象。唯一可以确认的是,在那个时刻,在场的我还是带着那么一点点热情和勇气。
再之后的时间,离开4A,创办自己的公司。当在带领新人时,当在接一个似曾相识的案子时,当见到一些老朋友时,过去的点点滴滴就会以另一种面貌浮现出来。
我常常恍惚感觉,这是不是更像一种,嗯……返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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